資工系學生是不是好的開發人力

Library Views 周一（2008/6/10）談到利用學校裡資工或資管系的資源來開發業務所需系統的議題，並且詢問大家的意見。

原本以為是討論資工或資管系「學生」是不是好的開發人力這個議題，但台大圖書館項館長在討論區做了兩次說明，澄清他的主張：項館長的訴求是圖書館應該利用資工或資管系的整體資源（faculty+student+research...）來提升圖館的技術部門，他是從館長層級來思考這項建議的必要性與可行性。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事情，我基本上是贊成的。

如果純粹只討論學生是不是好的開發人力這個議題，我的答案是 No。雖然從理論上來說，只要「管理」與「溝通」得當，每種資源都能發揮最大功效；如果溝通不良、管理不當，再好的人力資源也不能保證專案的成功。

但是受限於學生的身份與成熟度，以學生為主體的開發專案，有些先天的限制是幾乎無法改變（改善）的；這些管理上的先天劣勢，是很不容易彌補（不容易不代表做不到，但我認為能處理好這些問題的組織很少）的。如果要用學生開發系統，我們必須了解這些限制，才不會有不切實際的期望，並且能做出最合適的規劃。 

簡單地說，交付學生開發的系統， 系統的性質要單純，最好是屬於工具（utilities/widgets/gadgets）類的模組，最好不要是單位執掌的核心業務。其次，系系統的規模不要太大，每個模組的參與人數不易過多。 最重要的是，不管是什麽性質的專案，業務主管單位一定要有足夠的主導溝通過程、設定目標的能力。

大部分學生的成熟度不足以掌握業務需求的內涵與目的，所以業務單位要有足夠能力說清楚講明白系統需求及目標，而且要能強勢主導溝通過程，以保證溝通的品質。學生中的確不乏程式高手，但是會寫程式，不見得明白系統需求的理由，而這正是業務主管單位的責任與強項。千萬不要只給寥寥數十字的簡要說明，就放任開發者看著辦，這是很可怕的錯誤。

我沒有誇大，也不是危言聳聽，我看過太多例子，用「我不懂電腦，你們是專家，你們要幫我們把東西做出來」當藉口，迴避需求單位該擔當的那部分責任。尤其是在工作規模不是很大的時候，糊涂賬的機率是十之八九。

如果我們要「正經」一點做事，也有其他的問題。

多數學生沒有「真正」專案的經驗，缺乏團隊合作所需的正確態度與素養，也沒有使用專案工具的經驗。當他們被要求定期報告、追蹤問題、主動說明各種狀況時，多半是不明所以，甚至抗拒這類管理上的要求。就算勉力去做，多半是應卯了事，完全無法達到管理與控制的目的。所以，需要大量橫向溝通、協調的模組，不適合學生團隊。

學生的來來去去，也是讓許多人詬病的致命要害之一。解決人員流動的唯一方法，只有靠文件來分享知識與經驗（這是比較學院派的說法），大部分學生的撰寫文件能力不足，也缺乏足夠的「動機」把文件寫好，讓這個問題雪上加霜，系統每一、兩年（恰好是念個碩士學位所需在校的時間，這不是巧合）就要重新開發一次，已經是許多單位的「常態」了。

學生與「專業」系統開發者最大的區別，不在於專業知識，而在於紀律、責任和動機的認知。考試、社團、感情，都可能影響進度與品質，有時進度的失控，根本不需要理由，只是單純的不爽而已。知識和技能可以填鴨，缺乏紀律與動機，是幾乎無藥可醫的致命傷，是最大的災難。

不幸的是，我們缺乏足夠的管理工具來避免或者控制失控的時程。專案的成敗與他們在組織（事實上，他們不是組織的一份子）中的地位無關，對於脫序的專案，我們甚至沒有懲罰或者管理的工具和權力。

當然，這些問題不是無解，但是有多少單位有足夠的管理能力，處理上面所提到的困擾呢？

誠然，學生未必就一定不成熟，業界的爛公司、爛團隊也不少，但是學生的年齡、歷練、責任心的不足，讓學生團隊的管理難度提高。所以，如果真的想充分利用學生資源，請先評估貴單位的管理能力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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